杜笑没有听到回答,心里又不安了,突突跳起来。
很多人都觉得杜笑是很柔软没有脾气的老好人,但实际上,他面对自己坚持的事情,一直都很执着。
对方走路都深一脚浅一脚,还险些摔一跤,终于踉踉跄跄地跑到了邬齐怀里,他抱住一言不发的少年,确定眼前不是梦境之后,这才有了些安心。
杜笑的手揽得很紧,在微弱的月色里,邬齐微不可见地又拧起了眉头,他的视力要比普通人类好多了,一眼看见杜笑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脚背是幽幽的冷蓝色,白得没有人气。
他牵住了杜笑的手,将人从房间外头带进去,以免他回去路上看不见路,摔个头破血流。
杜笑的手很热,似乎是刚醒,并没有出什么汗,软绵绵的像刚刚出锅的蒸糕。
因为触感很好,邬齐轻轻地捏了两下。
白白胖胖的蒸糕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不远处的六月十七就静静站着,并没有说话,二人都相当有默契的在杜笑出来时保持了缄默。
这是没必要告诉杜笑的事情。
邬齐的目光一低,转向杜笑。
“没事,我就是出来看看怎么停电了。”
直到二人已经进了房间,六月十七才从拐角处的阴影里走出来,窗外已经微微有晨曦的光亮,天边的太阳在厚重云翳里反复挣扎,分不出一缕阳光照破铺天盖地的大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