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常就隔三差五就会出去,十天半个月也不回来,短时间内杜笑不会起疑。
时间长了……时间长了自然也不会再找他了。
五点出头的大街上,天色昏暗,从墙边斜生出一枝木芙蓉开了花,柔粉色,巴掌大一朵,落下来许多,一只黑猫被橙黄色灯光笼罩,睁着绿幽幽眼睛盯六月十七,眨也不眨。
六月十七一如既往地走过去,黑猫看见他却很亲,不住地蹭他的掌心,还撒娇似的咪咪叫。
与杜笑不同,六月十七相当讨小动物的喜欢。
从这里到西街,搭最早的一班公交车也要七点,还剩下两个小时,他跟猫咪玩了好一会儿。
这是杜笑家的黑猫,一直都是散养,倨傲得很,平常从不拿正眼瞧杜笑,此时却躺在六月十七的手掌里打滚撒娇。
六月十七从善如流将猫反复撸了好几遍,它舒服地打起了呼噜,尾巴都高高翘了起来。
到了六点,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行色匆匆,在浓白的大雾人影若隐若现,只听见不远处传来喝豆花的叫卖声。
最多的还是穿着蓝白校服的初中生,三三两两一对,背着书包,说说笑笑。
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些小孩都没有杜笑那么可爱有趣,六月十七满意收回了目光。
他站在这块阴影里,不动如山。
走进来一个粉衣女孩,她站在公交车站旁边,忽然觉得周身冷得刺骨,仿佛落进冰天雪地里,不住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退无可退的六月十七差点就被那女孩逼进巨大的车站广告牌里,幸好及时闪身出来,松了一口气,又自言自语:“得亏我身手矫健,要不然就撞一起,太可惜了,我刚刚的反应速度可是有史以来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