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姿势有多平常,他现在做起来就有多不平常。
像在循序渐进地拆开一个礼物,像蛰伏的肉食动物逐渐褪去温驯的伪装。
时章展开双臂,把衬衫从一只手腕上拽下来,清晰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紧绷又放松。
宋拂之不动声色地往后靠,让后背贴着冰凉的瓷砖,默默地呼出了一口气。
脱下来的衬衫时章也没有乱扔,他甚至叠整齐了,才放进洗衣篮里。
宋拂之笑了笑:“教授讲究。”
“习惯了。”时章没停顿,伸手开始解皮带。
他单手握着金属皮带头,神色淡然地往外一抽,手中便仿佛多了道长鞭。
宋拂之突然感到一阵直冲头皮的麻意。
然而时章没有做出任何别的举动,他只是把皮带卷好放到旁边。
接着,手指搭上了裤腰扣子。
脑子和眼睛好像在沸腾,宋拂之眼皮一热,还是在瞬间移开了目光,阖上了眼睛。
不行,此刻光线晃晃,人近在咫尺,看得太清楚了,他真看不了。
耳边传来时章的低笑:“不是说了要你看清楚的吗。”
宋拂之很没出息地闭着眼:“除非你能当场给自己打马赛克。”
“那没办法。”时章说。
耳边有布料摩擦的轻响,然后是轻轻一声,是时章把叠好的裤子扔进了脏衣篓。
“我把外裤脱了。”时章说。
宋拂之差点没呼吸上来,教授挺贴心的,还给他这个瞎子播报实时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