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霜忽地眨了眨眼,回神道:“就算你是坏人,你不是也打不过我么?”
这话温绪之还真不好驳,因本就是他自己早时在书肆里说的。这小子的机灵让他没想到,笑道:“那你就说吧。”
“啊?”墨沉霜精神振奋了一下,“温先生愿意听?”
“愿意啊,”温绪之微微摊手做无奈状,“左右你要说,我又打不过你。”
墨沉霜笑起来,随即又收敛了,道:“我今日从家里跑出来,是躲了相门户。”
温绪之还真没想到是这一茬,微挑了眉。到最后听明白了,原是今日墨沉霜的父母为他请了媒人和镇上另一家的小姐到家中,想促成段姻缘,可谁知到了点儿一瞧,人先跑了,这才有了早些时候街上和书肆里的闹剧。
“成亲……不是挺好的吗,”温绪之垂了片刻的目光,“为什么要躲呢?”
“我不愿意成亲,”墨沉霜实话实说,“说是对看,其实都是排好了的,不跑就真晚了。我还没做出番事业,就是成了亲也是在父母羽翼下活,与现在没分别。我要先做事,再和我心上人成亲。”
他在说这话时仿佛一下长大了几岁,能让人从那声声有力间听出决心。温绪之安静地点头,眉眼掩在昏暗里,让人看不清楚。
墨沉霜看过去,做好了听训的准备。他还忽然生出了一点不安,觉得温绪之有可能会为此事觉得他无德又冒失,于是又道:“那家的小姐也还小呢,和我一般,没那心思。我事先与她说好了,不会损她的名声。”
这安排倒是挺让温绪之挺吃惊,不由得对墨沉霜点了点头。然后他端盏饮了凉茶,青袖拂桌,仰脸时舒展了颈部,愈发显出雅致。
墨沉霜盯着他看,这目光温绪之早感觉到了,他放手后回看过去,再次点了点头。
墨沉霜问:“你不说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