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温绪之安谧又坦然。
墨沉霜握成拳的那只手用了狠力,他再也忍不住,问:“那么为何还要顾念我?”他的眼深不见底,显得无比冷漠,他甚至在看向温绪之时也不带温度,颤声道:“温先生,你走吧。”
温绪之没说什么,就是看着他。这场对视墨沉霜不能输,他的指尖将掌心掐得红,细微的痛感窜上来,提醒他坚持到底。
温绪之终于在这样的目光里开口,道:“从前不知你想要的是这个,”又轻轻地笑,“现在知道了。”
门被打开,冬日的寒灌进来,风带着雪粒,鼓飞着温绪之的袖。他站在大雪纷飞的边缘,忽然又转过了身。
墨沉霜在那一瞬疯狂地压着在眼里和心里翻滚的情愫,面上似乎还是平静。温绪之面对着这样的平静,面不改色。
“听你说了那番话,倒是也有几句想要让你知道的。”他站在门边,垂了垂眸,等再看过来时竟变了一点神色,像是哀愁,也像是无奈。总之那双眼微红,温绪之道:“你问我有没有生气,其实是有的,但不是因为你与人动手。”
外面的雪落到了他的发上,恍惚间如同霜色染鬓,让温先生看起来长了几岁。他毫不在意,只抬手压下遮挡视线的发丝,继续道:“是因你何事也不与我说。”
墨沉霜愣在寒风里,屋内本存着温绪之身上的气息,这会儿都消散了。
“你道你有所改变,狠戾暴躁,又说前路昏暗,其实这些都没关系的。”温绪之好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微笑了一下,道:“人活着总有变化,可你又怎知我会不喜。你从我那里离开,是打定主意要自己一人过下去,还是躲着我?我自然分得清是否被辜负,你却偏将话先说绝了。你要向前去,昏暗也好,明媚也罢,你都没想带上我。又或者,只因那路坎坷了些,你就要与我分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