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说完,审讯官不再叫对面人的编号,而是信息资料上他的名字,“支恰,我知道,你曾经也生活在安全区,对这里有向往再正常不过,但你违反了条例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或许你可以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要接近二十一区?”
意料之中的,对面并不应答,只是不再旁若无人地晃动,显然在听他说话。
“保持沉默对你当下的处境来说并不明智,外面的生活很不容易,对吧。”审讯官靠向桌子,双手交握,深沉目光在某个瞬间似被触动,再开口,声音已不像方才那样强硬,“我的儿子,也生活在外面,比你还要小几岁,也许你遇到过他……天瑞,文天瑞,你有见过他吗?”
空隙拉长,支恰摇了摇头,后又沉默片刻,才垂着目光低低出声,“我会被无害化处理吗。”
“这是最坏的结果,却也是我不想看到的,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会为你极力争取。”
支恰扬起满是苦涩的嘴角,右手抓着左腕,拇指摩挲着最明显的那条血管,“你说的对,不容易……我可以被剥夺物质,却克服不了人类天性,我想见他,很想见他。”
“谁?”审讯官不动声色地留意着他脖子上的测谎颈环,没有异样。
支恰眼神哀伤,叹息几不可闻,“我的爱人。”
“她在二十一区生活吗,对你的行动是否知情……”审讯官话没说完,耳后植入的通讯芯片,先接入一个只他能听见的、生冷的声音,沉着道。
“他在说谎。”
男人听出这声音来自支上校,他不知上校正在哪里看着他们,面上不动,目光再次扫过支恰的脖子,检测器依旧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