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再明白不过,那所谓的入住准则,都是狗屁,不过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离开安全区,没有了世界网络,他的一切植入体在瞬间失灵。外面的世界,在短短半个月内就已失常瘫痪,为了活命,多数人选择闭门不出,却也无法幸免。
不再受规则和法律管束的地方,罪恶如被浇灌的藤蔓,滋长蔓延,无拘无束。
支恰花了一天的时间回到曾经的军区医院,届时他已和仲鸣风失联半个多月。
曾圣洁光亮的医院建筑,在白天看来都是灰蒙蒙的。进入医院,电梯还在运行,但不见半个人影。
电路故障的悬空屏幕在闪烁,散乱在地的药品和器械足以还原当时的混乱,这景象比支恰预想的糟得多,他只得安慰自己,之所以这样散乱,或许是医院组织了转移。
坐电梯直达顶楼病房,大概因为能入住的人是极少数,顶层的移动痕迹并不明显,找到仲鸣风的病房,最高等级的防护门还在工作,并快速识别通过了支恰的信息。
支恰却没有推门进去。
他设想过很多次,再次看到仲鸣风的场景,却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找到他。
医疗床上,少年上将已死去多时,以那副被他自己痛恨的残破身躯,他甚至没有挣扎,又或者无权无力挣扎,在突然降临的末世中,独自,看着窗外,听着哀嚎,静静感受着自己正在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