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恰没应声。
余昼转过头来,再次试图邀请支恰加入话题,“你小时候在草地上睡过觉吗?现在要是在草地上睡一觉,第二天起来,脑袋可能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片刻后,支恰才回,“从前人类摘花,现在植物摘人头,合理。”
见支恰愿意搭理他了,余昼立刻往他那边挤,继续说些有的没的,无聊至极。
在支恰听来,絮絮叨叨的余昼和虫子也没什么不同,他靠着树干,自动屏蔽耳边的声音,也尽量分散着注意力,来缓解腿上的疼痛。
余昼发觉支恰根本不在听他说话,暗中抿着嘴想了想,掏出失讯的通讯器,翻了半天,找出一张储存了很久的照片。
“你看,能认出哪个是我吗?”
狭小的树洞因忽然跳出的影像亮起,支恰被他唤回思绪,转头看向面前的影像。
那是张合照,十几个年轻人站在战舰前,穿笔挺的特战队作战服,配戴他们的专属枪支。他们的装备整齐,表情却各不相同,显然都还是未被磨平棱角的刺儿头。
这应该是某次任务出发前拍来留念的,图像上,余昼站在第一排左数第三个,个头在其中不算出挑,脸却是最稚嫩的,比之现在圆润一些,漂亮的娃娃脸,眼神却又倔又野,嘴边微不可查的笑意藏着傲气。
支恰看着照片,“你这时候,大概十五岁?”
余昼点头,“就因为年纪小,总是被这群混蛋欺负,但我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就当上了他们的队长,可以命令他们做任何事情,比如冬天在雪地里洗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