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某天,宋临景像小说、电视剧里那些霸总一样,遇到了那个愿意往他身上泼咖啡、或者用隔三差五自行车剐蹭他宾利的“蠢货”,且顺势坠入情网。
那景程也绝对态度支持,不仅主动拦着宋惟这个准恶婆婆,以及虽然不知道在哪、但按套路来说应该要有的大小姐未婚妻,还要跑去两人面前煽风点火,打出一套“宋总好久没这么笑过了”、“你真是个特别的人”组合拳。
正如他从来没敢想过宋临景会变成自己鬼混的对象一般,景程也从不敢想,宋临景会真心诚意地爱自己。
他实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人惦记十多年的品质。
短效且瞬时的喜欢常见且不值一提,被皮囊和虚浮表象吸引没有现实意义,景程享受这种恋慕是真的,但不屑于这种浅层的情感也是真的。
景程的指尖顺着宋临景的肌肉线条轻点,直到触碰到他将他牢牢掌握后,才终于找到了心理支点似的放缓了亲吻的节奏。
算了。
不需要爱。
宋临景的低沉叹息是他的解药。
这种控制着对方的感觉,给了景程一种能掌控得了自己浮萍般生活的错觉。
他不需要爱,也没资格索求爱。
长期的、相互的、没有任何缘由的爱是镣铐,是枷锁。
是标有无数限定条件的奢侈品,景程倾家荡产也不见得能窥得一角。
他从前渴望过,没能从至亲那里得到,所以理所当然的,其他人更没有必要满足他的贪心。
景程紧紧搂着宋临景,像是要通过皮肤亲密无间的接触,而把对方深刻融进自己的骨血里那般用力。
完美的是,宋临景也是这样回应他的。
没关系。
景程彻底摒弃了最后一丝不甘。
他不要宋临景爱他。
他也不想和宋临景做一辈子的朋友了。
“自己试过么?”景程带着宋临景倒到床上,一边用唇齿描摹对方的眉眼,一边用满溢着欲/念的嘶哑嗓音蛊惑似的问道。
宋临景从不让景程的话落空,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他诚实答道:“嗯……有。”
这与景程心里对方高不可攀的形象不符,他不禁轻笑出声,浮动的轻薄行径更卖力了,他像是不相信一般,戏谑道:“哦?真的假的啊?偶尔还是经常?”
“经常。”宋临景的呼吸声更重了,似乎连清晰吐字都有些困难,只好恢复了他擅长的惜字如金,一字一顿地做出回答,却在停顿后,哑着嗓子,吻着景程的颈侧,耳鬓厮磨般地低声说道,“几乎每天。”
“光昨晚就有三回。”宋临景的气息喷洒在景程的皮肤上,烫得惊人,像是要将他们相拥时产生的牵绊作为燃料,将两人通过欲/望的链接一起灼烧成灰烬一般,“你愿意知道我每次都是想着谁么?”
“景程。”
宋临景说得露骨又直白,根本不能算作暗示,更像是委婉的荤话。
最后那句“景程”,不像是试图引诱他追问呼唤,反而更像是在自问自答。
景程不敢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可这明明是他想出来,恶劣地希望能逗弄到宋临景的。
局势翻转得猝不及防,天知道对方这么个冷淡到看上去随时可能原地飞升的高岭之花,私底下还能百忙之中利用碎片化时间自我安慰啊?
还每天……
宋临景有病。
病入膏肓,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极其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