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邱淇叫阮氏竹坐在床边,秉持着对待下属保持适当关爱与耐心的原则,翻出了下午买的烫伤药和紫苏止痒膏,分别撕开包装,涂抹在指腹上。
两种药膏混合出清新自然的草木气息,旅馆提供洗发香波和沐浴乳,罗邱淇刚入住时挤出来闻了闻,觉得很廉价,用了或许会过敏,就没往身上抹,用的是自带的、香气约等于零的香皂,不过他坐在阮氏竹身边,能闻得出阮氏竹用了那些廉价香波。
他是一个对气味很敏感的人,昨天见到阮氏竹,在那样混乱的场合中,也尝试过由阮氏竹身上的气味分析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总而言之,无论是专业能力还是生活习惯,他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员工都感到非常满意。
阮氏竹新换的无袖上衣和短裤在他身上略显促狭,大片的皮肤露了出来,锁骨下方看得见突起的横向的肋骨。
摸得到的蚊子包他自己来涂紫苏止痒膏,后背和后颈由罗邱淇帮他涂,涂到最后除了脸浑身亮晶晶的,样子很好笑,罗邱淇不小心按到某一块昨天撞出来到淤青,他整个人缩了一下,从喉咙深处泄出一声喘息。
罗邱淇抓住阮氏竹的手,处在上方俯视阴影中的阮氏竹,鬼使神差地对他说:“你把床弄湿了。”
毛巾随着阮氏竹的动作掉在了地上,他捡起来不知道放哪,摊在腿上,听罗邱淇又说:“这条毛巾我好像用过了。”
阮氏竹神色不安地闪躲:“是、是吗,我不知道。”
越南没有冬季,罗邱淇为此感到惋惜。
可能是因为阮氏竹身体虽然瘦,但脸颊稍微有点肉,穿上厚棉袄只露出脑袋的话,要比他现在讨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