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罗邱淇做事急躁、没有耐心。约莫两点多,木匠开了辆电动小三轮回到马场,和罗邱淇正式探讨细节问题。
罗邱淇似乎是要做什么类似于跨栏一样的东西,木匠自然没见过,以为他是要做长板凳,两人磨嘴皮子磨了不到十分钟,罗邱淇把他的记事本塞给阮氏竹,一眨眼人去了马房里,拿着一卷软尺量小马驹的身高腿长。
阮氏竹认字很费力,只好根据上面罗邱淇画的草图,艰难克服自己沉默寡言的脾性,身体力行地帮助木匠做出来一堆圆棍,最后勉强组装成草图的样子,去交差时罗邱淇一个人在跑马地铲土,身上弄得全是草屑和泥渍。
“放那里吧,”罗邱淇抬头看了一眼阮氏竹,“你人别过来了,我钱包在那个黑色的挎包里,你问他要多少,看着多给点。”
阮氏竹跨过门槛回到堂屋里,找到罗邱淇的挎包,在木匠的殷切注视下打开钱包。
钱包里的钱乱糟糟的,完全没有按照面值大小摆放,卡册里的银行卡寥寥几张,上面是阮氏竹认不出的繁体字和英文。还有一个小小的网格,应该是放小照片的的地方。
“你要多少?”阮氏竹掌管金钱的使用大权,俨然东家贤内助的气势,没等木匠开口,自己靠他前几天找工作掌握的一手资讯,算出一个精准到分厘的数字,把木匠堵得哑口无言。
木匠走后,阮氏竹仍旧捏着钱包,皮革的质感让他觉得很熟悉。
夕阳从屋外蔓延到屋内,风渐渐地止了,四下阒静,阮氏竹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得很快,而且是心慌的那种快。这些现金对罗邱淇来说可能不值一提,但是阮氏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