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什么事?”罗邱淇边问边解开衬衫的上两颗扣子,将冷气调低到二十度,但看见阮氏竹穿的是发白发皱的无袖上衣和短裤,又调高到了二十八度。
刚才阮氏竹抱紧他,两个人的体温差很明显,也不知道他在走廊游荡了多久,把自己搞得这么冷。
“柯英纵把这个撕坏了,”阮氏竹摊平卷成桶的员工手册,抱怨一般地说,“他今天没检查,到底要不要检查啊,我好不容易背的。”
罗邱淇觉得自己跟阮氏竹之间的隔阂渐趋深刻,他喝了酒都没过说胡话,阮氏竹明明清醒着,扯的谎却不着四六,反问道:“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仿佛看破了阮氏竹拙劣的搭讪技巧。
阮氏竹理直气壮地承认:“是啊!”
罗邱淇瞥了一眼几乎一分为二的员工手册,脱下西服外套走到卧室的衣橱旁边。一回生二回熟,阮氏竹跟了进来,影子斜斜地落在白墙上,比他本人矮了半截。
“到了明天我就忘了,”阮氏竹为自己争辩,“速记本来就很看重时间。”
罗邱淇诧异了一瞬,他以为阮氏竹不会是那种注重理论知识的人,问道:“谁告诉你的?”
“夜校的老师。”阮氏竹回答。
罗邱淇没再说话了。脱下的西服刚挂进衣橱里,想起来上面沾满了酒气,第二天得送去干洗,就又拽了出来。拉扯的过程中,不慎碰到一个绿色的玩偶,玩偶头着地闷声甩了好几圈,在阮氏竹的脚尖前堪堪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