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归在门口站定,低头看着维克多转了个身,后面的储物格里放着两个纸袋。他拿出来一只,将细绳解开,从里面掏出来一块圆墩墩的饼干,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这味道还真是太熟悉了。他曾经吃过很多年。
黄油太少,蛋液太多,火候太过。
傅言归冷笑一声,将手里的纸袋扔回储物格,跟维克多说:“太难吃了,从哪儿来的扔哪儿去。”
维克多收到指令,又在原地转了一圈,竟然滑到任意门前,咚咚咚敲起了门——它所有的行为准则都以傅言归的指令为优先项,如果此刻无法完成这个任务,它是不能踏实回基站充电了。
任意很快就开了门,应该醒了一阵子了,或者压根没睡。他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前,接过那两袋饼干,抬眼去看傅言归。大概鼓足了勇气,他向前走了几步,距离傅言归不远不近,将手里的饼干往前送了送。
“……给。”
便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就算脱了外套,傅言归身上的杀戮气和血腥气依然明显。任意闻到了,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他似乎突然有点着急,张口问了一句:“有没有受伤?”
傅言归姿态闲散地站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伸手接过任意手里的纸袋,然后毫无预警地,扔到了任意身上。
纸袋打在胸口,又掉在地板上,像个盛满了水的气球落地,噗一声响,饼干滚出来,一地碎屑。
任意像没有反应过来一般,愣了许久才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傅言归。他的眼底藏了天大的伤心事,这会儿毫无遮掩地跑出来,像是完全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