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空举了举酒杯,说“我和形兰一起敬你”,然后仰头一饮而尽。任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喝了,久久没有说话。
梁都比以前瘦了很多,五官轮廓更深刻,和之前的样子不太一样,身上有种厌世的颓废和无所畏惧。他刚从某个地方回来,参加完任意的送行会之后,明天一早还要去另一个地方。频繁奔波让他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再也不是之前军部里百无一漏的梁大校。
任意有些难受,试探着问梁都:“如果找不到,你打算怎么办?”
“我试过。”梁都没回避这个问题,事实上他早就想过很多次这种可能。
“找了一段时间,没有任何消息。我想,不然就不找了,以后就当没这个人,重新开始新的感情和生活。”
“一开始其实可以的,觉得也没失去什么,生活还在继续,挺好的。”梁都手指扣着空酒杯,脸上露出个嘲讽的笑,“可是有一天早上醒来,厨房、客厅、花园,到处都没有他的身影。然后我突然意识到,不但那天早上没有,以后的每天早上、中午、晚上,都不会有了。”
“一想到这个,我就受不了。”
任意沉默地看着梁都走去料理台,又倒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不远处,傅言归的视线一直落在任意身上,无论任意何时回头,都能看到他。一场饭吃下来,生死离别的气氛被渲染得很足,任意心里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