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哑巴不愿意咿呀出声,他们的嗓子像被小刀划过,艰难发出声,声音里饱含屈辱与痛苦。
“划痕怎么来的?”凝珑又问。
冠怀生很快用手语回答出来。两只手比划得极快,甚至闹出了残影。
比划了很久,但凝珑根本看不懂手语,此刻也读不出他的口型。
“罢了。穿上你的烂衣裳,赶紧滚。别脏了我的地。”
她猛地没了兴致,跌坐回软榻里,摆摆手赶走冠怀生。
飞快系好衣带,冠怀生慢慢站起身,朝凝珑作揖拜了拜,转身欲走。
哪知凝珑忽然往后一缩,媚眼里难得闪过惊恐。
跪在她脚边时,他是一座矮山,需得时常仰望她。而今双腿站直,猛地迸发出一座高山,洒下一片阴影。
她怕这样的高山,眼下不免被冠怀生激出了些难堪的记忆。
也曾有个人这样站在她面前,解开腰间的蹀躞带,命她转过身,塌好腰,死死地压榨她,反反复复。
但那人金玉镶身,她万万得罪不起,只能顺从。冠怀生则不同,他就是一滩烂泥,难道还……还能翻身反压她吗?
绝无可能!
凝珑手一挥,推翻炕桌上的荔枝,狠狠砸向冠怀生。
“滚!”她喊道。
冠怀生依然觉得她莫名奇妙,再拜了拜,折身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