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会翻个白眼,嗤笑他手艺不精。至少他看见的所有反应,都是她的嗤笑不屑。
她说:“这么难看的物件,狗都不稀罕!”
她说:“骂你是贱狗,还真把自己当一条狗了?什么破铜烂铁都往家里带,你当我这里是狗窝啊?”
她说:“赶紧滚,难道你还等着我说谢谢你?”
当着他的面,她把那些小物件狠狠一摔。
他失望离开,以为她都把那些给扔了。
可他没想到,那个被她骂“丑到一个新高度”的小木锁,竟会别在被她夸“价值万金”的黄花梨木箱上面。
这小木锁其实是一道机关,把锁头往内一掰,就能把锁解开。
“啪嗒。”
木箱斜开一条缝。
程延打开了木箱。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被摆在正中央的一对小泥人。
恍惚间,耳边蹦出一道声音。
“喂,别看了。不买,赶紧跟我走!”
程延扯了扯嘴角,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有些感动又有些心酸。
又想起当时待在那倌馆里,他发现屋里少了一位男郎。他还在瞎想那男郎会不会与凝珑发生了什么私密事,如今却后知后觉,想来凝珑就是在那时让男郎替她出去买泥人的吧!
那夜凝珑是故意气他,所以哪怕她对小倌无意,也得装成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势必要把他气死。
听闻这些小倌最爱宰客,凝珑怕是被宰过去不少真金白银,才能请得动人家出山。
她那么仔细,却还是弯弯绕绕地花重金把泥人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