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看去,原来他以为被扔走的那些小玩意,今下都好好地卧在木箱里。
木蜻蜓、金耳坠、银簪、陶瓷瓶……
那些被她说丑不拉几的物件,都被她好好珍藏了起来。
放在最不显眼的地方,让这些物件,连同俩人只见那点不清不白的情意,一起落灰。
凝珑很聪明。她曾无数次怀疑冠怀生就是程延。
她已经掌握足够多的证据,只要她敢直面真相,她立马能破出冠怀生就是程延。
但她不愿深想,宁愿信冠怀生是程家私生子,都不愿信冠怀生是程延。
她就是那么宠爱,甚至是溺爱冠怀生。
她把那些情意,藏在她鲜艳的裙底。他以为探进裙里,以为看到的只是她那幽深神秘的世界,却没想到,那里面还是不可多得的真心。
高贵的小娘子很会察言观色,讨好撒娇简直是信手拈来。但她学不会大方地表示真心,只能别扭地唤他来,说一句:“喂,我要罚你。”
程延一直以为,他们过去那些事不过是年轻人特有的躁动。
他动了真心,但他没想到,凝珑也动了真心。
而他用理所当然,亲自践踏了她的真心。
他或许明白了为什么她那么恨冠怀生。
但,为时已晚。
诏狱。
又过去几日,狱卒漫不经心地给凝家人讲外面传来的最新消息。
“听人说,只是听说啊,陛下是不可能再见你们了!都传你们家要被满门问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