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在我肩膀上蹭了蹭,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忽然冷不丁地说,“我没有喝醉。”
“你上次也说你没醉啊。”我不以为然。
“这次是真的没醉,我刚刚跟袁律师说我不干了,我记得的。”她平静地说。
“你是一直醒着,还是刚刚吹了会风才醒过来的?”我惊讶地低下头,却只能看到她的头顶的发旋。
“一直醒着。上次喝醉之后,你不是告诉我可以装醉吗?”
我轻笑一声,在棉袄底下挽住了她的胳膊,心想她还真是学以致用。我调侃地说,“要不是当时你抓紧了我的手,我简直一点都没起疑。我看你就别当律师了,转行吧。”
“转什么?”
“演员啊,正好今天是新的一年,今年金鹰奖,明年金鸡奖,后年金马奖。你就是下一个超级巨星!”
裴以北拢了拢衣服,把我们俩包裹得更严实,她顺着我说,“我看还是你比较有希望,刚才你站在包间门口,大喊‘着火了’的样子,谁看了都得信。”
“可拉倒吧……不过我这辈子呢,干的丢脸的事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件。裴裴,你是真的考虑清楚了要辞职吗?”
“对啊,干了这么久的助理律师,每天起早贪黑地给他们无偿跑腿,现在竟然还把我叫去酒局,太离谱了!”她说着朝地上重重地跺了一下脚,转而抬起头,赌气般地看向我,反问道,“而且你不也是说不干就不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