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都是会看眼色的,自然将钱公公出宫采买一事自行上报了。
沈寐那时不知为何,一听见卫芜僮的事,心中便无由来地暴躁,当即便下令将钱公公拦截了。
一问,才知道出宫采买是假,送家书才是真。
皇帝的口谕既出,无法收回,卫芜僮分明听得真真切切,仍要阳奉阴违。
昨夜卫芜僮泪水朦胧,哭喊着畏惧的场景犹在眼前,而今,又添了一封家书。
那位卫家小公子,便这么不愿意待在宫中?
宁可说服当值太监往卫府送家书诉苦,也不愿意乖乖听话,遵从沈寐的旨意么?
彼时沈寐怒从心中起,他甚至不曾派人去瞧一瞧那家书的内容,便给钱公公定了罪。
谎报出宫,违逆圣上,判处五马分尸之刑。
刑罚已尽,圣旨后行。
沈寐是故意的,他故意要震慑卫芜僮。
他只想让卫芜僮听话一些,别再想着宫外的卫府。
既是未曾腾飞的雏鸟,入了宫,便该收敛双翼,匍匐于宫墙之下。
自由……沈寐从未想过放卫芜僮自由。
见到卫芜僮的第一眼,沈寐便下定决心,卫芜僮只能是他的。
沈寐不自觉攥紧了那封家书。
细微的声响发出,引得沈寐回过神,视线重新落在那封家书上。
昔日,沈寐不曾看过家书的内容。
如今,沈寐下意识地拆开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