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寐疼得面色发白,蜷缩在地。
眼前一片朦胧之时,沈寐凭借着记忆,死死盯着手上那封家书。
家书中,“不悔”二字,愈发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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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天色昏沉,转眼便到了午时。
寝殿内一直没有动静,加之这几日罢朝,议事也好奏折也罢都无法上达,朝臣们左等右等,实在坐不住。
听闻卫芜僮身死的消息,几位老臣商议过后,面面相觑,最终仍是跪在了寝殿前。
隔着殿门,几位老臣齐齐跪拜。
“陛下,卫公子已殁,臣等知晓陛下难以释怀,可人死不能复生,当即日按仪制殡葬啊!”
“是啊陛下,卫公子的妃位是陛下亲赐,若陛下实是伤情,大可将卫公子葬入皇陵,臣等绝不阻拦!”
“陛下,卫公子身前并无封号,既已殁,便该以死者为大,陛下也不想让卫公子泉下难安吧?”
几位老臣劝谏不停,直到说得口干舌燥,殿内亦是毫无回应。
殿外大雪,寒风瑟瑟,几位老臣对视一眼,到底是没忍住,唤了侍卫前来,大着胆子推开了殿门。
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若不是尚有一丝人气在,只怕进入殿内的人都要以为此处没有活人了。
“陛下?”左相走在最前方,迟疑地唤了一声。
沈寐没有回应。
待到近前,借着微弱的天光,左相方才瞧清沈寐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