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倩倩坐在周琎床边,陈曙天把水果和复印的笔记放在床头柜上,搬了把隔壁空床的椅子过来,连同原本的那把给自己和陆靖文坐。
周琎放下课本,认真听官倩倩和陈曙天像表演相声一样,在她跟前说着她缺席这一周里学校发生的趣事。只余光偶尔看一眼陆靖文,发现他起身离开一趟,回来拿着的就是洗好的水果,也不知道那些保鲜盒都是哪里来的。
总不可能是他特地带来的吧?
这个猜想让周琎出了神。
官倩倩的手在她跟前挥了几挥,她才回过神,打定主意不再分心。
这一说说笑笑就是许久,眼见快到中午,周琎又开始发困,官倩倩也要赶着回家吃饭,陈曙天跟在她身后告别。只有陆靖文不疾不徐,先将隔壁床的椅子还回去,收拾了一下现场。
另两人也没等他。
周琎想了想,觉得她要做个是非分明的人,主动开口道:“谢谢你来看我。”
陆靖文随意应了一声,在椅子上又坐了下来,拿过那叠笔记给她:“他们找我要的笔记,你看一下,如果有问题可以问我。”
周琎没想到官倩倩最后是找陆靖文要的笔记,她接过东西,看着上面的字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抚摸他写字用力时留下的凹痕,却在触及平润纸面时恍惚想起这只是复印件,为自己鬼迷心窍一般的举动感到心惊。
希望他没看见。
周琎转移话题道:“陈曙天说你的笔记做得很潦草,但我看你写得挺好的嘛,都能看明白。”
这回轮到陆靖文沉默。
周琎没听见回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像惯于溺水的人,被偶然冲上岸,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刚刚生出贪婪便被卷回水底。
她笑了一下,道:“你的笔记做得很好,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这两天慢慢地看,你也可以回去了,谢谢。”
陆靖文看着吊瓶里只剩一小部分的药液,问:“你这一瓶挂完还要挂吗?”
“还有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