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邓明城必然还没醒,郑知夏没再看别的乱七八糟的消息,他花了整整一个小时在收拾自己这件事上,对着镜子挂上银质的锁骨链,又从抽屉里摸出手表,香水轻飘飘地散在晨光里,是尤加利、鼠尾草、玫瑰的香气。
连衬衫纽扣都要斟酌是解开一颗还是两颗。
郑知夏看向落地镜中捯饬得利落干净的自己,没忍住笑出声。
林霁一定会嘲笑他隆重得好似要去参加婚礼。
但他还是这样出了门,路过街口时郑知夏下车走进花店,老板娘坐在柜台后看老港片,缠绵悱恻的配音混杂着揩鼻涕的声音。
“您好,”郑知夏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我想买一束花。”
头发乱糟糟的女人从平板后探出头,看清郑知夏的那张脸时迅速把翘在椅子上大叉开的腿放下了,她抿了抿唇,招呼的笑容热切而柔和。
“要买什么花?玫瑰?百合?还是郁金香?还是用现金折的花?我这儿都有的。”
郑知夏却摇了摇头,指向脚边大红色的旧水桶。
“我要绣球,不用很多,几枝就好。”
欢迎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而已,用不着太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