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自我打气很快奏了效,一边默念有鬼也混得不如我一边颤颤巍巍地往台阶下走,枝夕左手提着胸口的浴巾右手缓缓攥成了拳。
白森森的走廊灯光照明范围很有限,只能照亮她附近这一圈,再往台阶下走,就是一片朦胧暧昧的黑,而下一个最近的光源开关在最下一层台阶的左边,枝夕吞了口口水,刚被热水泡了太久之后的后遗症在这时出现,头重脚轻。
咔嗒一声,有人按亮了那个开关。
一瞬间,暖色的灯光照亮了一大片区域。
青年站在台阶口,微微抬着下巴朝上看,只一眼,又很快移开了目光,抱歉。
耳旁犹如被大锤撞击,轰隆一声,全身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涌上头顶。他竭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再去回想方才看到的那一幕,但越是克制,那画面反而在脑内越发清晰:滴着水的发尖、裸露的足、光滑圆润的趾甲、紧实修长的腿
以及,湿乎乎的眉眼、圆润的肩、伶仃的锁骨。
轰焦冻不敢再想下去,他甚至为自己那一眼所看到的一切在脑海中如此清晰而感到羞耻。
焦冻?
在看清楼下的人后,枝夕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回原处,这么晚了,你怎么
她抬脚准备下台阶,滴在地上的水珠却不知不觉积成了一小摊,被正好踩上。
变故转眼间发生。
踏空之后脚踝处扭伤的疼痛传来,一阵天旋地转,剧烈的碰撞磕得枝夕眼冒金星、牙关发麻却感受不到其他地方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