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并非坚硬的瓷砖地面,而是一具在深呼吸的身体,贴着她胸口一同起伏。枝夕一点点睁开下意识紧闭的双眼,视界一片昏暗里,落入几缕赤红发丝。
她听到他小声吸气的声音,气音微颤。
焦、焦冻!
轰焦冻尝试着动了动手指,毫不意外地发现左手的手臂已经骨折,稍稍一动便是尖锐的疼痛。他眯了眯眼,捱过最初几秒里令人屏息的痛感,缓缓吐出一口气,目光向下:你
尾音戛然而止。
女人的头发湿嗒嗒地还在滴着水,濡湿了一小片他胸口的衣料,贴在身上带来些许凉。
他的手覆在她的脖颈后方,指尖可毫无阻碍地触碰到凸起的脊梁柱节,被潮湿的发丝缠住,那感觉有些像湖泊里的水草。
甜淡的馨香溢满鼻腔,比过去闻到的还要过分,现在的沐浴液都加这么多香料吗。
千百种念头像刚插下去的禾苗被一双手拉扯着生长,纷繁芜杂,却还是长得不够快不够高,它们的目的却只有一个
焦冻!你要不要紧!
枝夕一连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一颗心直直地往下沉,她手忙脚乱地从轰身上爬起来,动都不敢动他,你是不是撞到头了?!我现在就喊救护车、你、你等等!
还未完全站起来,手却被拉住,青年的右手拽住她的指尖,松松的,没用几分力道,你有没有,受伤?
声音很哑,仔细听还能听到强忍疼痛而带来的颤意。
他的脸色惨白,鬓发也被冷汗打湿,一绺一绺地贴在额角。
枝夕呆呆地,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