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考特在心里轻声叹息,然而依旧不失风度,他退后一步,朝着安娜躬身致礼,这才抬起头来,微笑着开口道,“那么……就到这儿了,德步尔小姐。是时候了,我该离开了。”

“再见,安娜。”

她缓缓抬起头,注视着斯考特仿佛含笑的眼睛,终于,慢慢点了点头,涩声回道,“……再见,斯考特。”

然后她凝视着年轻人转过身,背影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之中。

安娜怔愣地后退着坐在床边,望着吊在窗户旁的鸟笼,金丝雀犹不知愁苦地地四处蹦跶着,却始终逃不开脚上的黄金锁链。她看着看着,突如其来的一股阵痛令她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腰,缓了片刻终于有所好转后她才发现,那疼痛并非来自心脏或肺腑,而是靠近它们的胃。

安娜捂着仿佛在隐隐作痛的腹部,垂下头,许久许久,忽然就低低地,断断续续地,笑出了声。

……

伊丽莎白·班纳特再次来找杰伊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那个一向不关的铁门居然上锁了!

她好奇地打量片刻,确认这里的主人已经离开至少半天的光景,这才转头看向门口处依然懒洋洋趴着不动的大黄狗,蹲下身来摸了摸它的头,问道,“知道你的主人去哪儿了吗?噢可别告诉我因为生意不景气所以又搬到别处去了,居然不提前告知我离开的消息,要知道我好不容易才从家里跑出来,还指望能从你主人那里知道更多宾格力先生的消息呢……”

毕竟大姐简最近和宾格力感情正如胶似漆,而因为简生病在尼日斐花园留宿的缘故,他们之间的感情愈发亲近了些,看样子宾格力先生就是简的那位The chosen one没错了。出于对姐妹的关心,加上一向信任杰伊,她特地跑出来就是想问问他的意见,谁知道这家伙不声不响地就离开了……最关键的是,他到底去哪儿了?据她所知杰伊可不是喜欢漫无目的到处折腾的人,如果有必要他能一下午都懒在房间里不出来。

伊丽莎白叹了口气,拍了拍无动于衷大黄狗的耳朵,正准备起身离开,余光忽然瞥见它爪子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她费力地挪开对方的大爪子,抽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字迹熟悉的两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