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夫说:“我以为那是你的猎物。”
毛泰久顿了一下,道:“是。留着她多活几天。”
徐仁宇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好一阵僵在原地不能动弹,直到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安保室门口,那是发现安保人员情况不对劲,已经开始拨打救援电话的陆东植!
倒不是他视力有多好,而是有的人只靠身形和发型就能让他永生难忘。
徐仁宇咬着牙直起身体,按住伤口,往徐志勋的住宅跑去。
他不能这样出现在陆东植面前!他必须让徐志勋把他藏起来!
再等待时机,把他们都杀了!
☆、9
9.
大多数人心生恶念想杀人的时候,能成功的因素多是恰逢其会、趁其不备,或是人数占优等。剩下的那部分人或是智计高超,或是天长日久、精心策划且不断完善。
毛泰久是第一类,徐仁宇是第二类,本质都是杀人,谁也不比谁高尚,却偏偏一个以为自己是上帝有权力进行裁决,一个以为杀掉无用之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净化世界。
在这个平凡的夜晚,两个杀人魔戏剧般的相遇了,一个穿戴着连帽雨衣,一个全副伪装,都无缘得见对方真颜,只身上各自多了一前一后两个飙血的弹孔。
都是上层精贵人,伤势来得隐秘,自然是要叫黑医的。
但当毛泰久在临时驻地享受医生的周全照料时,徐仁宇却只能躲在自己乌冬面臭弟弟的楼顶强忍疼痛。
他行动不便,好不容易躲到楼顶天台,出言威胁徐志勋不准将他的事透露出去后,才让其锁上了通往天台的大门。
因为陆东植报警了!
此时住宅前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不少警员进进出出,外面还围了一圈半夜被惊醒的住户,听说安保被打晕,监控被删除,地上还有弹孔和血迹,一个个窃窃私语,忧心忡忡。
毛泰久的血迹是在住宅区大门外消失的,于是负责查案的警员判断闯入者已经离开,在做了取证之后,留下两个警员守在住宅里以防万一,便将其他人手撤走了。
徐志勋精神恍惚的裹着毛巾被坐在沙发上,陆东植抱着他瑟瑟发抖的肩膀,手掌用力地握了一下:“会长,要不我今晚上留下来吧。”他的直觉让他并不相信徐志勋那套“家里的保镖发现闯入者并击中对方后追了出去”的说法。
徐志勋不止一栋住宅,这一栋是他自己说的最喜欢的私人领域,并没有保镖驻扎,连陆东植也只来过一次,那一次是徐志勋为了向出版界的人推销陆东植和他的作品特意组织的聚会。
“不用了,东植,谢谢你。你今天也很累了,需要休息。”徐志勋低垂着头不敢看他,假装若无其事地赶人,脑子里全是徐仁宇上楼前快速吐出的那句“要是暴露我,就等着我鱼死网破拉楼里的人垫背,你猜我还剩几颗子弹?先杀你还是陆东植”
今晚上发生的事已经把他的胆吓破了,脑子基本转不动了,以为徐仁宇威胁的事很可能成真,只能照做。要是换做别人,想的可能就是徐仁宇重伤行动不便,天台门又锁了,他现在是瓮中之鳖,正是抓捕的好机会。
徐仁宇等下面安静下来之后,未尝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只是他没有别的选择。他靠着天台边缘站立,终于等到陆东植走出别墅,离开了住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