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却毫不在意,只轻轻瞥了陆舟一眼,便走出了沈府的大门。
谢璋一面紧随其后,一面轻声道:“沈大人大约是找到了夏履在江州养兵的证据,所以才被杀人灭口。”
为了与自己本身毫不相干的事,老来不得善终,死得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在慕容燕眼里,只担得起他为沈愈盖上那块方巾。
景行淡淡道:“所以,何必呢。”
人都懂得趋利避害,偏偏这些老顽固们上赶着往上凑。
谢璋从景行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别的意思,他仰着头,却莫名因此想起了此时在家中熟睡的谢澄。
两人一时各怀心思,索性就都闭口不言。不多时,陆舟从府内走出来,衣襟有些凌乱,景行目不斜视,只问道:“如何?”
“确实如此。”陆舟显得十分疲惫,于是抬起手揉了揉眉间,才继续道,“事已至此,大约沈愈查到的东西已经被夏履拿去了。”
景行说:“无事,总归你还是要亲自去一趟江州的。”
陆舟叹道:“可南浔不愿意就此罢休。”
“那便让他折腾吧。”景行冷淡地说道,“夏履既然开始动手,必定还会有更大的动作。让宋徽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陆舟听罢脸色几经变换,终是草草行了个礼拂袖而去。
谢璋看了全程,只觉得今日景行显得分外不近人情。但思及不久前他刚与景母进行了一次不那么愉快的交谈,遂也觉得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