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预想着与景行说着其他的事,便听得后者冷不丁地说道:“世人大多喜欢做无谓之事,却用忠孝不渝等名义捆绑着自己。于是有的人死于非命,有的人庸碌一生。”
谢璋静默半晌,方才答道:“可或许这些东西是他们活着的全部意义。”
景行说的没错,生而为人总该是为自己而活的。可它毕竟是一个选择,有人选择自己,就有人选择他人。有人选择双目紧闭,就有人选择在腐朽中振聋发聩。
天将起肚白,谢璋抬眼看着景行的背影,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你呢?你选择什么?”
……
陆舟说宋徽不会善罢甘休,果不其然,在慕容燕为沈愈举办完一场盛大的葬礼,而后守孝三日后,宋徽向慕容燕提出了卸甲归田的请求。
宋徽为去年殿试的状元,一直深受慕容燕的青眼。是故在他提出辞呈后,慕容燕便随即询问是否与沈愈的逝世有关。
而后这个弱冠之年的年轻状元,在太和宫的大殿之上哭得一塌糊涂,直言自己没能照顾好自己的恩师。
慕容燕面露不忍,叹道:“你回去吧,朕为你暂留着户部尚书的职位,你若是想回京,随时都可以。”
景行听完陆舟之言,道:“宋徽的家乡……”
陆舟道:“正是江州。”
“算了。”景行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过几天也去吧,别让慕容燕察觉到。”
而恰逢此刻京中一片惨淡之时,夏履却正春风得意。只因其夫人不久前终于为他诞下了一个女婴,经坊间传闻,生得十分乖巧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