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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离信儿远一点!”景母不知哪来的力气,将蓁姨推得一个趔趄。

慕容博恰时鼓起了掌,又将那副温良恭敬的假面重新戴上,他回过身,对慕容燕笑道:“父皇,这是温语蓁,蓁姨。”

慕容燕对上温语蓁期盼的视线,半晌,皱眉摇头道:“朕不认识。”

温语蓁失望地低下眼帘,却毫不气馁。她走到台阶之下,见慕容博对他点点头,方才长跪而下,道:“草民此来,是为景行,景大人。”

一时间,屋子里所有的视线就朝着景行去了。恶毒的,疑惑的,担忧的,紧张的,景行悉数全收。

可他看见蓁姨微弯的身躯时,藏在袖中的指尖还是抖了抖。

温语蓁长伏于殿下,道:“七殿下忧思国君,不忍陛下受恶人蒙蔽,千辛万苦找到草民,希望草民道破真相。”

“景行乃柔然王乌尔都之子。有王室玉佩为证,其玉一半在草民这里,一半便在景行手中。”

“多年前,草民阴差阳错收养了当时流落在外的景行,又将其带到临安,景恒景大人得知了景行的身份,便执意要将景行收为养子,以待来日制约乌尔都。”

“可计划未来得及实施,将近成年的景行便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以雷霆的手段将景恒从御史之位上拉了下来,才走到如今。”

“陛下,外族皇子深入我大渝朝堂,国之危矣!”

温语蓁每说一句,景行的神色便冷上一分。他面容阴沉,眼中翻涌的风暴犹如一层黑色的沉雾,腾升后又挣扎着降落。

直到悄无声息化为烟尘。

温语蓁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殿中仿佛再次落入了无声之境。

景母顷刻间仿佛变了一个人,再不见平日里的柔弱哀愁,一面牢牢地护在景行身前,一面尖声道:“温语蓁!你不要血口喷人!信儿怎么可能会是乌尔都那个畜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