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景行听见景母蓦然低下头,低语道:“……我的信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
景行袖中颤抖的手微微一顿。
慕容博狞笑着,意有所指道:“原来景大人的生身父亲是个畜生啊。”
景母这才恍然间明白自己方才说漏了嘴,蹙着眉又要辩解。可景行没让景母继续争辩,只是拉着她的手腕,将景母挡在了慕容燕的视线之外。
景母感受到手腕处久违的温热,眼眶一红,随即颜色又在深呼吸间褪去。
景行勾起嘴角,声音却犹如寒冰:“生身父亲不知道,但养父肯定是。”
慕容博嗤笑一声,不再多逞口舌之快。他微微俯,朝慕容燕道:“这便是儿臣想要告诉父皇的了。”
慕容燕听完温语蓁的话,早就又惊又怒。他平日里便是多疑,眼下又有一个与他
当面呈报的证人,一时之间,视线在温语蓁与景行之间来回不定。
慕容博仍在添油加醋:“父皇,您还不知道吧,谢澄带领的西北军,在贺兰山惨败于柔然,自己也被万箭穿心,死无全尸。”
“你说什么?!”
“什么?”
慕容博愉悦地看了蓦然色变的景行一眼,继续道:“那谢璋也是可怜,自己受了重伤还要在兰州城苦苦支撑对抗柔然。父皇你说,景行与艾尼勾结,造成西北军大溃,该不该罚?”
慕容燕沉浸在西北边关摇摇欲坠的惊惶中,一把抓住慕容博的衣领,道:“兰州不能丢!兰州丢了,大渝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