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景行想要掌控权势,如今如愿,这个念头反而淡了。就像谢璋心中燃烧的复国之焰,最终也随着谢澄的离去而平熄。
人总是贪心不足的,既是贪心不足,便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景行阖着眼,抱着怀中久违的安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终于放开。
谢璋说:“这次的水患很严重?怎么连你都来了?”
“我的目的不在水患。”景行坐在谢璋身侧,将后者的手指放在掌心把玩,“水患易治理,人心却难。”
慕容燕所治理下的大渝,宛如一个外表坚硬但内部溃烂的江堤,只消一场大雨,就能将这些陈旧的腐朽暴露无形。但江堤倒塌后,将其堆砌成形的朽木仍在,若不加以处理,即便江堤再建,也存在着无数隐患。
此次景行南下,为的就是烧光这些朽木。
哪知竟还碰上了一个惊喜。
他微微抬眸,眼中泛着温柔的光:“你呢,你不是在西北么?擅离职守?嗯?”
谢璋笑道:“是啊,我擅离职守,皇上要罚我吗?”
景行侧过头,罚了他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