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水犹寒倒像个没事人,晚上又安慰了云婳一句:“我没事。”

云婳坐在她旁边,吸了口气,长长吐出来,“水犹寒,我有事。”

水犹寒盖在被褥下的身子一动,马上脸色一变,侧身要瞧个究竟,“云老师,你哪里伤到了?”一时慌张,竟牵扯到了后背伤裂的骨头,浑身剧痛,苍白的脸颊上流下一滴汗珠。

她明明记得车祸时有护好云婳,当时还见她相安无事,怎会又受伤了?是不是因为自己晕厥,松了力气没护好她?

水犹寒眼底的慌乱在极快的片刻时间里变成了自责,眉毛甚至微不可见地往下低了一点。

“你看你,我说我有事了你就紧张成这样,”云婳去把她脸侧那滴汗擦掉,神情无奈,“难道你重伤躺进监护室里,生死未卜,我就能安心吗?”

“你躺了两天,医生之前还叫我做好你不能醒的准备……水犹寒,我没受伤,但我一点也不好。”云婳叹气,声音越来越低,“我差点以为……”

说到这里停下来,接下来的话就不再说了。云婳咬了咬牙,强硬道:“都伤成这样,不许再说自己没事了!”

水犹寒愣着听她说完,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又闭上嘴,就点了点头。

“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云婳问。

诉苦倾吐本来就不是水犹寒的性格,她就算身上疼痛,也习惯了沉默隐忍,这时听云婳问起,只是下意识地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