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拿着两只药膏,沉默地与云婳对视。

云婳褪去了一贯的强势,用着商量的语气:“回去再涂不好吗?”

默了默,水犹寒尚不作声,只是抽出了一张纸巾,细细地沿着她额角轻拭下,收回后静静摊在掌心,纸巾中央沾湿了一圈汗水。

“……”被人赃俱获的云婳哑然,“……我们下午还有约,快迟到了。”

“那便让他等。”

云婳:“……”

她顿了顿,转而一笑:“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会强迫我了?”言语之间,却已抬手开始解衣。

水犹寒闷了半晌,才低低应她一句出来:“为了你好。”连这好不容易想出来的一句也就短短四字。

“在这种地方……”云婳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车子内部,忽然笑道:“我倒也是第一次试。”

此时她已褪去了两件衣服,水犹寒抿唇望着她,依然就那几个字,甚至有如哄小孩子一般,“我很快就好。”

最后一件贴身的衣物脱离肌肤,雪白的肌肤上几道或青或红的痕迹格外突兀。与水犹寒所猜测的不错,云婳手肘关节处那片还没消退的红肿在威亚线的摧残下印出了一条更明显的血红色痕迹,上面有几处被不慎磨破的地方还在往外渗着血,连她那件最贴身的内衣关节衣袖处,都印上了星星点点的一段血痕。

所幸车内一直备了简易的医疗包,水犹寒将棉签拿出来先为她擦拭干净了血珠,待她止血后再用纱布包上,防止伤处再一次被衣物或是别的东西摩伤。

云婳见她做得小心缜密,反倒安慰起她来:“你明知道这些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