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理的语气一变,有些急,“这是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这时,梁非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我回过头,他缓缓朝我走来,抬起手揽住我的肩膀,他说:“你不想再呆下去了吗?”

我打了个哆嗦,然后点头。

梁非嘴角微微上扬,他说,“我帮你啊。”

梁非说能帮我离开这里,彻底地不存在。

我心动了。

我把手递给梁非,梁理整个人都在发抖,他质问梁非,“你疯了吗?他是林知也啊。”

梁非朝他笑了笑,对他说:“可已经不是我的知也了。”

我的脊椎里好像被嵌入了玻璃碎片,可能是我死的时候,那些玻璃也砸了进去。我觉得疼,又冷又疼,充满了盐分的海水浸泡着我的伤口,我被泡成了猪头,然后被人打捞了起来。

那片支离破碎的片段,在此刻非常真实的充斥在我的大脑里,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了死亡的痛楚。

梁理之后和我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我跟着梁非离开,

我想,既然梁理说要分开,那就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分开吧。

梁非开车带着我一路往南行驶,我问他要去哪里,他说去能让我离开的地方。

我真的想消失,说我是在逃避也好,懦弱也罢,反正就是不想继续下去了。

车上,梁非放了一首歌,是我喜欢的乐队,里面主场娇娇软软的声音让我沉溺,一首歌很长,好像过了一整个漫长的世纪。一百年后,梁非对我说:“知也,我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开着载着你带你离开这个世上。”

我靠在窗口,我说:“我想chuī风。”

他把车窗降下来,夜风就chuī在了我的脸上,梁非笑道:“知也,你一股的大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