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来找我了,”他转头看宫野,“说要我搬过去和他一块儿住。”
“你爸?”宫野皱了皱眉。
“我没跟你说过,我五年级的时候他和我妈离了婚,我就来了这儿。”蒲龄说,“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但是今天他来找我了。”
蒲龄说话的时候很镇静,但眼睫毛抖得厉害,估计情绪还比较激动。
宫野伸手,摸了一下他的眼睛。
“我怕他去找我妈,影响她。”蒲龄闭了一下眼睛眼睛又睁开,“我不想让我妈想起以前的事情。”
宫野攥住他冰凉的指尖,把蒲龄的手塞到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我爸是全世界最没用的那种男人,在外跟人哈腰点头,一回家就摆脸色,他看不起我妈,讨厌她,顺带也讨厌我妈生出来的我,”蒲龄有些出神地看着地面,“我想不明白,他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要来找我。”
宫野看着蒲龄,有些说不出话。他没经历过家庭,除了一个罗英之外就再没有关于父母的概念和记忆,蒲龄所说的这些,宫野无法做到感同身受,只知道他一定很难受。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宫野在口袋里捏了捏他的手心,“你也算大半个成年人了,该怎么决定该做什么都取决于你自己,他干涉不了。”
蒲龄抬头看他,点了一下头:“嗯。”
“你要实在不愿意看到他,下次他再来找你,你告诉我。”宫野说。
“我自己能解决。”蒲龄说。
“行,那就你自己解决。”宫野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不说这个了,我跟你说,我前阵子身份证过期了,昨天刚拿到新的,给你看一眼我的帅脸。”
蒲龄接过身份证,扫了一眼照片,照片大概是一个月前拍的,那会儿宫野还没剪头发。
他没忍住扬了扬嘴角。
“笑屁?”宫野不爽道。
“你板个脸干嘛?”蒲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