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就真的跟一只乖巧的猫似的,呆呆地说:“叔叔再见。”
“哎,孩子,再见再见。”高秘书牵强笑笑,离开了。
他离开以后,俩人又不说话了,就像一场在外人面前的表演,林增月拿着他用过的碗筷去洗,陆桑北闭着眼睛想事情。
这件事,还没完。
自从离婚后程敏思就患上了间歇性分裂症,她清醒后会不会记得这些?会不会起诉林增月故意伤害?是有这个可能性的,他有必要杜绝不安全因素带来的隐患,男人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最迟下周送病人去封闭式疗养院。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忽然听到开门的细微响动,一只小手探进了他的被窝。
单人病房静悄悄的,他听见少年轻轻浅浅的呼吸。
不过他没睁眼,想看看他还要干什么。
林增月把手放到他手腕,摸脉搏,又把耳朵贴到男人胸膛处,听心跳。
他问:“吓着了?”
大概是没想到他在装睡,胸腔传来的震动吓了林增月一跳,他条件反射地弹开,不小心按到了陆桑北包扎好的手臂,男人吃痛地吸了一口气,他又赶紧回来看他。
白天还张牙舞爪的小猫一下子变蔫了,一副丧眉搭眼的样儿,垂着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