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桑北问:“出院后和我回家吧,好吗?”

林增月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有些奇怪地叫他:“陆桑北。”

“嗯。”

“你是不是就想我亏欠你?”

他的心颤了颤:“亏欠?”

“故意受伤,让我觉得内疚,同情你,然后再……”

陆桑北打断他:“你以为我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林增月默了。

“你说的根本不成立,因为我没有任何索取目的。”他握了一下林增月的手,“我是你父亲。”

林增月又哭了,这一天他哭了几次不止,以为早已麻木平静,可不知为什么,这两个字还是触到了他内心的柔软,像是要把十几年吃的苦受的委屈都化作眼泪,又有一种要失去什么东西的后怕和鼻酸,直到此刻精神才如同决堤的洪水,真正松懈下来,他破口大骂:“你算什么父亲!不负责任!不是好东西!分明就是个老色狼!”

他抽搭得又凶又可怜,陆桑北的心揪成一团,手忙脚乱地给人擦眼泪,轻哄:“是我错,不哭不哭噢。”

林增月被他的哄孩子语气臊得难堪,一口叼住男人的手指狠咬,两排牙一合,陆桑北觉得他这咬合力照蛇也没差多少,指腹皮下出血,已经泛紫,他仍是忍着没吭声,也不收回手,任他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