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血色的黄昏,踏着渐渐冰凉的海水,格外的闲情逸致。陈医生就在我的身边和我并列而行,两人都没有开口,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我陪着他,他陪着我,一起往不知名的海岸线前行着。
脚下突然踩到一个东西,我停了下来,弯腰拾起,是个形状比较奇异的贝壳,远看像桃子,近看像荷苞牡丹,握在手里摩挲着,隔着细砂,那种触感和质感,有点像陈医生的衬衣,棉麻的那种感觉。大概是见我停下,陈医生也跟着停下,注意到我手里的东西,沉声开口:“外形很像心脏。”
“心脏?”我多留意了眼,不说没感觉,他一说倒是像极了心脏,“还真挺像。”
他笑着从我手里抽走贝壳:“归我了。”
我看了眼抢我“心脏”的人,他正笑着,眼角明媚,唇弧醉人。
后来我发现,影子它永远属于我,只要我伸手,它就会向我靠近。
我慢慢地,蹲下,触摸着没有温度的影子。
它从未离开。
只是它存在一个需要光的风口。
等我来。
我始终先走了一步。
你永远追不上我。
只是……
我忘记了地球是圆的。
只要你站在原地。
我终究会奔向你。
江衍开餐厅的,对食材自然格外敏感,一瞧见有渔夫上岸,便忙着凑前看看捞了啥好东西回来。大家见有热闹,纷纷凑上,我和陈医生也不例外,并肩上前,一探究竟。是些新鲜的海鱼,虽然不大,数量还挺多,江衍包了圆,食指勾起黑色的塑料袋掂了掂份量,最后满意点点头,宣布打道回府。
回了民宿,大家纷纷动手,洗锅的洗锅,杀鱼的杀鱼,我前前后后挤了两次都没挤进去,最后江衍大手一挥:“你给我们剥点蒜吧。”
于是,我拿了一盘子的蒜坐在风扇底下剥,一颗接着一颗,动作漫不经心,视线也在游移,偶尔落在蹲在案板前的陈医生的背后,他换了件白T,质地偏薄,又淌了汗,贴着后背,勾勒出那骨骼分明的线条。他并没有动手,而是在一旁指挥江衍如何对那些三指大的鱼开膛破肚。
大概是他的意见过多,江衍没好气说:“这是我本行!”
陈医生不以为然:“开膛破肚的活儿还是我精细些。”
江衍懒懒地将鱼往案板上一扔,挑衅道:“那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