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父亲说的"月白衫子的女人",想起月子里井边的小调,想起百天照上的红绳——原来母亲是用这东西换的红绳,原来奶奶说的"折寿",是怕这玉佩里锁着林婉儿的怨气。
"小心!"
张老师的尖叫像根针戳破耳膜。
整间屋子突然震动起来。
头顶的房梁"咔吧"作响,灰尘劈头盖脸砸下来;墙上的蛛网断裂,蜘蛛慌慌张张往墙角爬;小林踉跄着撞在书桌上,墨水瓶滚下来,黑墨在地上洇开,像团正在扩散的阴影。
我下意识去抓玉佩,指尖刚碰到玉面,震动突然加剧。
李大山的短刀"当啷"掉在地上,王警官扑过来护住小林,张老师攥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骨头里。
"走!"王警官的声音被房梁的断裂声盖过,"带着玉佩,快!"
我把玉佩塞进怀里,布料贴着皮肤传来刺骨的凉。
张老师拽着我往门外跑,李大山弯腰捡刀时撞翻了木椅,小林咬着嘴唇硬撑,额角的血混着灰往下淌。
身后传来"轰"的一声——不知道是房梁塌了,还是有什么东西醒了。
我们跌跌撞撞冲出书房时,风突然停了。
月光重新铺满院子,老宅的影子像头蹲在地上的巨兽,而我怀里的玉佩,正透过衣服,一下一下,撞着我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