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结动了动,反手把我往身后带:"小林靠紧张老师,小涵跟紧我,李叔走最后。"
老宅里的每一步都像踩在鼓面上。
张老师用袖子拂开挡路的蛛网,蛛丝黏在她腕间的朱砂串上;小林扶着墙走,手掌沾了满手灰,倒吸冷气说"墙皮底下有指甲印";李大山的钥匙串在裤兜里叮当作响,我瞥见他另一只手始终按在后腰的短刀上,刀鞘红绳磨得发亮,跟我百天照上的蝴蝶结一个颜色。
"书房应该在西厢房。"张老师翻出怀里的文件,纸页被夜露浸得发软,"民国档案里说林婉儿爱读《漱玉词》,臧家老宅的书房......"
"在这儿。"李大山突然停住,他的手电筒光束照在斑驳的砖墙上——半块青石板嵌在墙根,边缘有新鲜的撬动痕迹,"我爷爷说地窖入口在书房后墙,可这......"
"是抽屉。"我蹲下来。
青砖缝隙里卡着半截铜锁,跟奶奶陪嫁木箱上的锁头一模一样。
父亲醉酒时拍着那箱子哭,说里面锁着母亲的遗物,可奶奶总骂他"碰不得"。
此刻我指尖发颤,从包里摸出王警官给的多用刀,轻轻一撬——
"咔嗒"。
抽屉拉开的瞬间,霉味混着股极淡的沉香味涌出来。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在抽屉里的东西上。
是块玉佩。
雕着并蒂莲的青玉,花瓣边缘沁着暗红,像血渗进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