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我手腕上的铜铃,铃口刻着的“戊辰”二字在红光里发亮,“小涵是戊辰年生的,属龙。”
爸爸的胳膊“唰”地收紧,我被勒得喘不过气。
他低头看我,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不行!谁都别想动小涵!”他转身去抓奶奶的手杖,“妈,用这个!再画个圈——”
“没用的。”陈老突然按住爸爸的手。
他弯腰捡起龙头骨,指腹蹭过上面暗红的血,“龙根里的血是小涵的,铜铃引的也是她的命。要断阴水,得……”他喉结动了动,没往下说。
洞外的“扑嗒”声停了。
有穿堂风“呼”地灌进来,吹得烛火忽明忽暗。
我看见洞口站着个影子——个子不高,穿着月白衫子,裤脚沾着泥,脚腕上系着串银铃铛。
她头发散着,遮住半张脸,可我就是知道她在看我——她的目光像根冰针,扎得我后颈直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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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林婉儿抖得像片叶子,她爬着往影子那儿挪,“是你么?我是阿婉啊……”
影子的手抬起来了。
她腕子上戴着和我一样的铜铃,“叮铃”一声,和我腕上的铃音撞在一起,像两根针在耳朵里扎。
爸爸突然吼了一嗓子,抱着我往洞深处跑,可红圈的红光“滋啦”一声灭了,奶奶的手杖“啪”地断成两截——
“都别动。”
新声音像块冷铁砸进来。
我和爸爸都顿住了。
洞门口站着个老头,穿青布对襟衫,手里提把古旧的长剑,剑鞘上缠着红绳,剑尖往下滴着水,在地上积成个小水洼。
他眼角的皱纹很深,可眼神亮得像星子,扫过我们时,洞外那个影子“嘶”地往后缩了半步。
“姥爷?”爸爸的声音发颤,“您怎么……”
“我在山脚下守了三天。”姥爷的剑指了指洞外的影子,“那东西封在老井里五十年,就等今天龙根碎、活人生。”他走过来,剑鞘轻轻碰了碰我腕上的铜铃,铃音突然清亮起来,像泉水撞石头,“小涵的命是引子,可引子也能变锁子——只要断了它的根。”
洞外的影子突然尖叫起来。
那声音像指甲刮玻璃,我疼得直缩脖子,爸爸赶紧捂住我耳朵。
姥爷的剑“唰”地出鞘,寒光扫过影子时,它“滋啦”冒起黑烟,可转眼间又聚成原样,指甲长得能戳进石头里。
“它吞了苏媒婆的魂,成了精。”姥爷把剑递给爸爸,“拿着。等会儿不管看见什么,都别松开小涵。”他转身看向陈老,“龙根的血还在,你手里的朱砂能镇;林婉儿,把你娘的珍珠坠子捡起来——那是她留给你的护身符。”最后他看向民国女子,“你替我看着洞口,别让阴水漫进来。”
所有人都动了。
陈老抓了把朱砂撒在龙头骨上,红光“轰”地窜起来;林婉儿捡起珍珠坠子,黑泪滴在“苏”字上,坠子突然发出白光;民国女子站在洞口,青灰的手按在石壁上,影子刚凑近就被弹开;赵薇举着药铲守住石缝,药铲尖的血珠“滴答”掉在龙根上,发出“滋啦”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