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镯又开始发烫,烫得我手腕发红,爸爸急得要摘,可那镯子像长在我手上似的,怎么抠都抠不动。
"晓月!"老爷喊了声。
晓月立刻把铜钱串甩过去,铜钱"哗啦啦"撞在门上,发出金铁交鸣的脆响。
撞门声顿了顿,接着更凶了,门闩"咔"地裂了道缝。
小主,
"李明,顶门!"赵薇抄起椅子砸向窗户,玻璃碎得劈里啪啦,冷风裹着碎渣灌进来。
我被爸爸护在怀里,只听见此起彼伏的响动:铁锹砸门的闷响、铜钱串的脆响、晓月念咒的嗡嗡声,还有我自己"咚咚"的心跳,和玉镯里的震动叠在一起,像敲了面破锣。
"咚——"
最后一声撞门声格外沉。
门闩"啪"地断成两截,门"吱呀"晃开条缝。
月光顺着门缝淌进来,在地上铺了条银带。
我盯着那银带,突然看见上面多了个影子——不是人的影子,倒像是......
"是婴儿的脚。"晓月突然说。
她的声音在抖,我从没听过她这么害怕,"光着脚,五个脚趾头......"
风"呼"地灌进来,吹灭了煤油灯。
黑暗里,我听见爸爸急促的呼吸,听见李明吞咽口水的声音,听见赵薇摄像机开机的"滴"声。
玉镯烫得我想哭,可爸爸的怀抱那么紧,紧得我几乎喘不上气。
"别怕。"爸爸在我耳边低语,他的嘴唇蹭着我发顶,"爸爸在这儿。"
可那阵冷风没停。
它卷着桂花香往我脖子里钻,卷着碎玻璃碴子往人脸上刮,卷着某种湿漉漉的、像头发丝的东西,轻轻扫过我的脚背。
门,还在晃。
门缝里,有什么东西,慢慢,慢慢,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