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玉牌突然烫得我松开手,"当啷"掉在地上。
姥爷要去捡,可他刚弯腰,小玉牌自己滚起来,停在红鞋女人脚边。
她的血窟窿眼睛突然聚起光,像两颗跳动的火星:"第二层劫......是你们最亲的人......"
"够了!"老爷捡起桃木剑,剑尖挑开黑雾,"晓月,你刚才说的祭坛在哪?"
晓月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小玉牌。
珠子串在她腕子上叮当作响,这次不是烫,是凉,凉得我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老槐树底下有密道,通着祭坛。
当年阿秀就是在那儿封的命魂。
要唤醒守护之力,得重新封一次......"
"封谁?"爸爸突然站起来,他把陌生男人扶到树底下,那男人闭着眼,可手还攥着半根乌木棍子,"封小涵?
不行!"
"封我。"晓月扯下珠串,珠子在她掌心排成北斗形状,"我是她干娘,血脉连得紧。"
"胡闹!"姥爷急得直跺脚,他抱我的胳膊勒得我肋骨生疼,"你八字轻,封魂要折阳寿的!"
"没时间了。"李明突然开口。
他一直趴在桌上写符文,现在抬起头,脸上全是血,不知道是额头的伤还是咬破了嘴唇,"红鞋女人的怨气在涨,水晶球撑不过子时。
臧叔,你带小涵和姥爷走密道;我和臧哥、张叔(陌生男人)断后;月姐去祭坛准备仪式。"
"凭什么我走?"爸爸抄起铃铛,铜铃在他手里转得飞旋,"要走一起走!"
"因为小涵是关键!"李明把染血的符文拍在爸爸胸口,"她的小玉牌是护灵人信物,阿秀的命魂在里面!
小主,
刚才水晶球照见的,你没看见?"
爸爸的手突然抖了。
他低头看我,眼里全是红血丝,像要滴出血来:"小涵......爸爸对不起你......"
我突然想起出生那晚。
爸爸在产房外转了整宿,奶奶说他把地砖都踩出坑了;我哭到声音哑,他抱着我在院子里走,走得月亮都落了,嘴里还哼着跑调的歌:"小涵乖,小涵睡,爸爸给你摘星星......"
现在他的胡茬扎着我额头,比姥爷的更刺人。
他用沾血的手指摸我的脸,轻声说:"咱们臧家的娃,什么劫都能破......"
密道入口在老槐树根部,爬满青苔,一股腐叶味直往我鼻子里钻。
姥爷背着我往下挪,他的汗浸透了衬衫,贴在我脸上黏糊糊的。
晓月举着火把在前面照路,她的影子被火光拉得老长,像根发抖的芦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