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晓月突然停住。
火把光里,我看见一面青石壁,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符,有些被水冲得模糊了。
石壁中央嵌着块圆石头,和水晶球一个颜色。
"这是祭坛?"姥爷抹了把汗,他的手在石壁上摸索,摸到个凹进去的圆洞,"和我家老房梁上的榫眼似的......"
"把小玉牌放进去。"晓月的声音在发抖。
她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打开是半块玉,和我的小玉牌拼起来正好是朵莲花,"这是阿秀当年留给我太奶奶的,她说如果护灵人失控,就用后人的玉引命魂......"
我突然觉得冷,冷得直打哆嗦。
小玉牌在姥爷手里发烫,他刚要往石洞里塞,密道上方突然传来"轰隆"一声——是老槐树倒了?
"不好!"晓月的火把"啪"地掉在地上,火光里,红鞋女人的红绣鞋正顺着密道往下爬,成百上千双,鞋尖沾着血,在青石板上拖出红痕。
"快!"爸爸的铃铛声从密道上方炸响,"我们挡住她,你们快点!"
姥爷的手一哆嗦,小玉牌"骨碌"滚进石洞。
刹那间,石壁发出蜂鸣,我眼前闪过白光,看见阿秀的影子和红鞋女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阿秀在哭,红鞋女人在笑,她们的声音混在一起:"第二层劫......是你们最亲的人......"
"仪式开始!"晓月抓起我的手按在石壁上。
她的手冰凉,可我的掌心像着了火,小玉牌的莲花纹路在石壁上发出金光,照见阿秀的命魂从光里飘出来,慢慢钻进我的身体。
密道上方传来爸爸的闷哼,接着是铃铛落地的脆响。
我扭着头往上看,只能看见一片红——红绣鞋,红血,红雾里爸爸的脸。
他张着嘴喊什么,可我听不清,只有阿秀的声音在我耳朵里嗡嗡响:"护灵人......要保护最重要的人......"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
红鞋女人的笑声突然在密道里炸开。
我浑身一僵,看见她的血窟窿眼睛从石壁的符里钻出来,黑发散开,缠住了晓月的脖子。
晓月的脸涨得通红,珠串上的金光大作,可那黑气像活物似的,正一点一点吞掉金光。
姥爷想拉晓月,可他刚伸手,红鞋女人的指甲就穿透了他的胳膊。
血滴在我脸上,烫得我睁不开眼。
我攥紧小玉牌,突然想起爸爸说的话:"咱们臧家的娃,什么劫都能破。"
可现在,我只听见红鞋女人的笑声里,裹着句更轻的话,像风吹过耳:"第二层劫......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