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啪"地磕了烟袋锅子:"来得好!"他抄起门后的桃木剑,剑穗上的红绸子刷地展开,"小臧,你护着小涵;老李头,你和小明弄符文;晓月,盯着能量口。"他转身时,后襟带翻了药罐,药味混着土腥气扑进鼻子。
爸爸把我塞进奶奶怀里,我死死揪着他袖口的补丁。"别怕,"他抹掉我脸上的药汁,"爸爸去去就回。"他抓起青铜铃铛往外走,铃铛声撞在门框上,碎成一片。
村东头的狗突然狂叫起来,叫声里夹着尖细的笑——是红鞋女人!
我从奶奶肩头探出头,看见村口老槐树下浮着团黑雾,里面伸出只白生生的手,指甲尖泛着青。
爸爸冲过去,铃铛在他手里摇得飞转,"当啷当啷"的响震得我耳朵疼。
那个陌生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旁边,胳膊上的伤还在渗血,却举着根乌木棍子,棍头刻着八卦:"你们快去弄符文!
这儿有我!"
"找到了!"李明的喊声像根针,刺破了紧张的空气。
他的手指按在铜钥匙的某个凹痕上,"顺时针转三圈,逆时针转两圈!"姥爷抓着钥匙的手在抖,可转得很稳,"咔嗒"一声,钥匙尖迸出火星,照见墙上浮动的影子——是水晶球的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快!"老爷举着桃木剑冲过来,剑刃划破黑雾,"去水晶球那儿!"晓月抄起我塞进姥爷怀里,她的檀木珠串烫得吓人,"抱着小涵,跟紧!"我们跌跌撞撞往村东头跑,我看见爸爸和陌生男人的影子在黑雾里忽隐忽现,爸爸的铃铛声哑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喉咙。
水晶球就在老槐树下,半埋在土里,表面裂着蛛网似的纹。
姥爷刚要弯腰去捡,黑雾突然"呼"地裹过来,红鞋女人的脸从雾里浮出来,她的头发缠在槐树枝上,眼睛是两个血窟窿:"你们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