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苏璃抱上救护车时,她的额头还在发烫。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我鼻腔发疼,急诊室的灯光白得晃眼,我盯着心电监护仪上起伏的绿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天前地下溶洞那一下,她左腿腓骨粉碎性骨折,脑震荡外加中度失温。
医生说再晚半小时,低温会要了她命。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我摸出来看,是个陌生号码。
"林先生?
我是明远集团的李明。"对方声音发颤,背景音里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我、我公司出事了...员工说看见走廊有白影子飘,还有人听见小孩哭。
您之前帮张总家解决过事,他推荐我找您。"
我望着病房里苏璃苍白的脸。
她昏迷前那句"小心"还在耳边响,可眼下这单委托费够付她三个月的康复治疗。
我捏了捏后颈,那里还留着溶洞里被阴气侵蚀的灼痕:"今晚八点,带公司平面图来千鹤茶楼。"
李明来的时候,西装后背洇着湿痕。
他把牛皮纸袋推过来时,我瞥见封皮上"明远科技大厦"的烫金logo——那栋楼在CBD核心区,建成不过三年。
"半个月前财务总监说加班时看见保洁阿姨站在消防梯口,可那阿姨上个月就退休了。"他喉结滚动,"昨天行政部小刘说,女厕隔间传来小孩哭,他扒着门缝看,只看见一双红鞋。"
我翻开平面图,指尖在地下二层停车场位置顿住——那里用红笔圈了三个问号。"最近有员工非正常死亡?"
李明的茶杯晃了晃,茶水泼在桌布上:"一周前...设计部的陈瑶跳楼了。
她才毕业两年,项目组说她平时挺开朗的。"
我捏着罗盘碎片的手一紧。
这东西是祖上传下来的,每次用都会在我手腕烙下青斑,可此刻碎片在掌心发烫,像块烧红的炭。
"明晚十点,我和苏璃去大厦。"我把平面图推回去,"你提前清场,让保安把地下停车场的应急灯全打开。"
李明走后,我坐在茶楼靠窗位置。
夜色漫进来,映得罗盘碎片泛着幽蓝。
苏璃的病房在七楼,我抬头能看见她床头那盏小夜灯——暖黄的光团,像颗没熄灭的星子。
"林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