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幼安回来,吴三长出了一口气,指着幼安说:“我真的不是来偷东西的,你们问她好了,我是来找她的。”
这种栽赃的事情遇见得多了,幼安倒也不像最开始那么容易气愤了,反倒从容地问:“你找我做什么?”
吴三嘿嘿一笑,实在是说不出的猥琐恶心:“你自己答应下来的事,不会要反悔吧?你来求我帮你弄着你要的东西,说之后便让我快活一回,莫非你忘了?”
幼安冷眼看着他那副嘴脸:“我还真忘了,我求你要什么东西了?”
吴三夸张地“哟”了一声:“我可是替你遮掩呢,你还真要我说出来?”他阴测测地干笑两声,“吼”地吐出一口浓痰,“你不是说自己不小心玩过了火,让别人留了种,让我帮你找点干净利索的药来。我趁着每天送秽物出宫的机会,药弄来了,也给了你了,现在翻脸不认账了是吧?”
他说得阴损下流,听得那些宫女都忍不住捂上了耳朵。
幼安正要继续说话,王莹萱先抢过了话头,阴阳怪气地说:“是或者不是,给句痛快话就是了,宫女跟内监相好,虽说不那么好听,可毕竟也不算触犯宫规。要是人家确实无辜,分说清楚了,放人家走就是了。”
她朝人多的地方扫了一眼:“要不然,就进你的房间翻翻看看,究竟有没有他说的这种东西……”
王莹萱的话还没说完,幼安只觉得脚下被谁绊了一下,差点就要摔倒,刚好上官婉儿就在近前,伸手扶了她一把。两人挨得极近时,上官婉儿不着喜怒的声音,在幼安耳边轻轻响起:“我把你那张图样,打开放在你的床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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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起身子时,上官婉儿已经神色如常。这是再直接不过的要挟和挑衅,甚至连遮掩一下自己就是动手脚的人都不屑。幼安明白她想要什么,她想要自己当众承认行为不端、甚至跟这么一个言行下流的内监相好,这样一个人,自然不适合成为秉笔草诏的女官。
幼安心里已经气得快要喷出火来,面上却极力压住了。见她不说话,王莹萱更加底气十足,上前便来扯她:“背地里敢做,当着人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凑巧,撕扯之下扯开了幼安手里的纸包,里面配好的药材洒了满地。一股浓郁的红花气味散发出来,吴三吸着鼻子闻了闻,扯着鸭嗓说:“我还说怎么回事,翻脸就不认人了,原来是自己另外找着好的,是不是帮你弄这药来的人也比我俊俏,所以看不上我了?看不上早说,我何苦跑这一趟,白惹一身腥。”
吴三一面喋喋不休,一面站起身来,竟然还是个驼背,一步一踮地走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