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久了,婢女也摸清了规律,要是夜里听见这样的声响,第二天一早便只需备李旦一个人的早膳,皇子殿下用过后,照旧出门上朝,幼安却是要到接近午时才会起身的。
入了冬,天气渐凉,刘若锦便被宣进宫去侍疾,时常要留在宫中过夜。并不是幼安不想去,只是给皇帝侍疾这种事,也是要讲身份地位,只有皇子正妃可以以儿媳的身份前去,幼安并没有这个资格。
李旦和刘若锦都不在府中时,那些安分了好些日子的女人们,便又不安分起来了。
某日幼安正在冥思苦想,打算找个最难解的问题出来,忽地听见庭院中间有喧哗吵闹的声音。红泥走进来,不等幼安发问,便对她说了实情。
原是慧安闲着无聊,想折几枝梅花回去,偏她自己又登不得高,便叫小婢子搭一张坐凳来,踩着上去剪花枝。那梅花所在的位置,正在王莹萱、王灵熙姐妹的住处附近,花枝将将到手,这对姐妹便怒气冲冲地走出来,一个耳光扇在慧安脸上,说她是故意来寻晦气的。
幼安匆匆过去时,慧安正捂着半边脸哭个不停,即使用手遮着,还是能看到一个清晰的掌印。
见幼安来了,王灵熙便有些怕了。她们原本也没把幼安放在眼里,总觉得李旦不过是一时新鲜,很快就会厌烦了,就像对这个慧安一样。可是成婚已经数月,李旦丝毫没有要搬出幼安那处小院子的意思,她们甚至还听人说,李旦打算把自己从前的卧室,改成一间专门的书房。
可是看见幼安身后只跟着一个红泥,王灵熙便又有了些胆气,论样貌、论才学,她虽然不敢自夸是顶尖儿的,可也并不比幼安逊色许多。
幼安披着一件瑞鹤纹狐裘披风,连客套也省了,直接便问:“是谁动手打了我姐姐,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
王灵熙正要说话,却被王莹萱轻拉衣袖拦住了:“我妹妹年纪尚小,可能是冲动了一点,可是谁动手剪了我们的墨梅,是不是也该给我们个解释?”
幼安转头向那棵梅树看过去,那树显然是经过高人刻意修建栽培的,枝干形态古朴遒劲,很有韵味。被慧安剪掉一枝之后,出现了一大片空白,就像美人缺了门牙一样,美感全无。
王莹萱指着那株墨梅说:“殿下说过,我们在闺中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