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安仍旧极有耐心地给她解释:“是让女皇陛下记起,她有个儿子在房陵,而不是仅仅记得,庐陵王在房陵。”她清楚地记得,被迫离开京城前,女皇陛下对李隆基有多么喜爱。人总是这样,年轻时对子女严苛,等到上了年纪,对待子孙后辈就会宽容得多。
韦秀儿到底还是有些灵性,被幼安这样一提点,立刻便明白了。她亲自酝酿每一封信的内容,无非是说些房陵当地的风土人情,然后顺便询问女皇的身体健康,斟酌妥当了,再交给李显亲手抄誊。
起先李显并不愿意,担惊受怕了几年,他已经习惯了房陵简单的生活,生怕贸然写信,反倒会触怒了他那位强硬的母亲。每每这时,韦秀儿便会对他哭诉,自己已经陪了他这么多年,孩子们也大了,总不能一辈子留在这个地方,只要用李显自己说过的那句承诺作结,最终总能逼得他乖乖听话。
信一连送出了四五封,都没见到有回信,韦秀儿便开始有些气馁,认为女皇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动的人。幼安适时地提醒她,可以逐渐加进些东西,让送信的人一并带去。
韦秀儿在吃穿用度这些小玩意儿上,很有些巧妙心思,到了房陵之后,用当地特产的糯米和果子,做的点心和酒都味道上佳,她便选了些好酒进献给女皇,后来又进献了几次房陵特产的米粮、蔬果。
可东西送出去几次,京中仍旧没有任何消息回来,连女皇是不是看到了这些信件和东西,都无从知晓。
韦秀儿又一次泄气了:“算了吧,女皇陛下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动的人,每天在她面前阿谀奉承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能拿得出好东西来的人,又不知道有多少,我们这几封信、几坛酒,不会有效果的。”
幼安听了她的话,只是笑着摇头:“谁说没有效果,我记得你从前说过,女皇的使节,隔几个月便会来一次。可是你想想,自从你们开始写信,使节可就再也没来过了。”
韦秀儿眼中陡然亮起来:“就是说……就是说……”
幼安肯定地点头:“就是说,你们的信,女皇陛下一定看到了,虽然她并没有回信,可是心里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怀疑你们了。”
“对,你说的对!”韦秀儿的情绪变化,简直比三春时节的天气还要快,听说有效果,立刻又斗志满满,准备继续酝酿下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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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幼安却制止了她:“先停两个月不要写信,然后下一封信,你们要按我说的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