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伴,有劳了。”太子微微喘息,脸上浮现出一抹血色,苦笑道,“吾儿在江南差点被围杀,可父皇连让他回京都不准,这不是让他当靶子吗?”
吕公公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低声安慰道:“太子爷,太孙殿下不是已经返回藩地了吗?临淄有城卫军在,无人可伤太孙殿下分毫。”
太子摇了摇头,声音虽虚弱,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难不成吾儿的齐王卫,就比城卫军差吗?”
吕公公见状,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悄声离开了大明殿。
……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明明灭灭,好似随时都会被殿中压抑的气氛扑灭。
烛影斑驳,映在殿内的雕梁画栋上,仿佛一幅幅古老的画卷,诉说着大夏皇室的沉浮与荣辱。
“太子真是这样说的?”
永嘉帝靠在软榻上,像极了普通的农家老人,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的奏折,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页的边缘。
他的面容虽显苍老,但那双沧桑的眼眸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威视,时刻提醒着殿内众人,这位才是帝国的掌控者,是那巍巍皇权的化身。
吕公公微微躬身,声音低沉而恭敬:“陛下,太子只是舐犊情深,并非有意顶撞您,还……”
“用你这个老东西为他说情!”永嘉帝声音虽高,但并未有怪罪之意,反倒带着几分无奈与疲惫。他抬眼瞥了吕公公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吕公公也是无奈地笑笑,脸上的皱纹在烛光下显得更深了几分:“陛下,太子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太子做事向来敬重您,实在是这次太孙殿下差点殒命,太子害怕了。”
“害怕了?”永嘉帝的声音陡然一沉,手中的奏折“啪”地一声合上,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殿内的重重阴影,“那就查!我倒要看看如今这大夏,有谁敢谋算我们皇室的子弟!”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养心殿,仿佛连殿外的风都为之停滞。
这个帝国的掌控者第一次明显地露出了他的愤怒,那是一种久居高位、不容侵犯的威严,仿佛一头沉睡的猛虎,骤然苏醒。
“诺!”吕公公应了一声,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凝重。他转身准备去传令,脚步刚迈出一步,身后却又传来永嘉帝淡漠的声音。
“等等。”
吕公公身形一顿,缓缓回身,低头恭听。
“让皇城司去查。”永嘉帝的声音冷冽如冰,仿佛不带一丝情感,“通知王瑞,让他查查到底江南谁胆子这么大。再让王瑞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诸王。”
吕公公闻言,心中一惊,额角不由得渗出一丝冷汗。他没有想到,永嘉帝这次是动了真怒,不光出动了皇城司,甚至连诸王都惊动了。
要知道,大夏如今太子身体羸弱,朝中诸王早已对储位虎视眈眈,暗流涌动。而太孙夏辰,乃是太子唯一的血脉,若是有人敢动他,无异于触碰了皇室的逆鳞。
吕公公心中暗叹,大夏皇室人丁不旺,历代皇帝皆极为重视亲情,尤其是对太孙的安危更是视若珍宝。若是让诸王知道了此事,恐怕江南之地,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诺!”吕公公再次应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